1939 年深秋的沂蒙山区,枫叶红得像血。五井镇外的坟地里,最后一声枪响沉寂后,钱钧抹了把脸上的硝烟,看着趴在坟头的日军尸体,突然对通信员说:“找块白布盖上,再放几份《抗日宣言》。”
这个决定让身边的战士们都愣住了。刚结束一场血战,八路军牺牲了不少弟兄,司令员却要给敌人的尸体 “体面”?但没人质疑 —— 这位曾在少林寺练过武的副司令员,打仗时像猛虎,心思却细如发丝。
三天后,临朐县城的日军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:“贵军阵亡官兵尸体已妥善安置于五井镇东,望速来认领。我军优待战俘,尊重死者,只为驱逐日寇,还我河山。”
莲花山上的突袭
五井镇的平静被打破,是在 10 月 25 日凌晨。钱钧在茹家庄司令部被一声炮响震醒时,窗外的月光正照在桌上的地图上,五井镇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圈 —— 这个距司令部 30 公里的大集镇,东有莲花山制高点,是日军扫荡必经之地。
“坏了,莲花山!” 钱钧抓起驳壳枪冲出屋。果然,哨兵报告:日军趁夜摸上山头,哨兵班寡不敌众被迫撤退。失去这个制高点,五井镇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一营营长李福泽在东门指挥战斗时,脸被炮弹碎片划伤,血流到脖子上也顾不上擦:“司令员,日军火力太猛,伪军在北门也动了!”
展开剩余74%钱钧趴在断墙后观察:40 多名日军穿着黄呢子军装,正用重机枪压制东门;镇外黑压压的伪军有三四百人,举着 “皇协军” 的旗子呐喊,却没人敢真往前冲。他心里有了数:“日军是主力,伪军是壮胆的。先敲掉伪军的气焰!”
瓦解与攻坚
“中国人不打中国人!” 李福泽在北门喊的这句话,比子弹还管用。伪军们本就不想替日军卖命,听到喊话纷纷停下脚步。有个伪军班长甚至偷偷往天上放枪,嘴里喊着 “冲啊”,脚却往后退。
李福泽抓住机会,命令一个连从侧翼迂回。伪军们像受惊的羊群,哗啦一下散了,连大队长都带着亲信跑了。不到两个小时,北门的威胁解除,李福泽立刻带部队增援东门。
东门的战斗却成了拉锯战。日军占据莲花山,炮弹像雨点般砸下来。钱钧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倒下,眼睛红了:“机枪连,给我把敌人的重机枪打哑!”
他想出个妙招:让战士们把草帽戴在树枝上,从墙后伸出去。日军的机枪立刻扫过来,暴露了位置。八路军的狙击手一枪毙命那个机枪手,阵地前瞬间安静了几秒。
“就是现在!” 钱钧一挥驳壳枪,战士们像潮水般冲出去。日军指挥官挥舞着军刀喊 “冲锋”,却被迎面飞来的手榴弹炸倒。
坟地里的终结
太阳升到头顶时,机枪连的增援到了。钱钧登上临时搭建的观察哨,看到日军开始往莲花山撤退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—— 他早让人绕到山后,断了敌人的退路。
最后的激战发生在山脚下的坟地。日军被围困在坟包之间,明知突围无望,却还在负隅顽抗。一个戴眼镜的日军军官举着军刀喊 “玉碎”,被钱钧一枪打穿手腕。
“缴枪不杀!” 战士们喊着日语口号,但日军没人投降。直到黄昏,最后一个日军被击毙在墓碑后,这场战斗才算结束。清理战场时,战士们在一口枯井里发现了唯一的活口 —— 一个吓得发抖的年轻日本兵。
40 具日军尸体被抬到镇东的空地上,钱钧让人用白布盖好,每具尸体旁都放了一份《抗日宣言》。“他们是侵略者,但也是人。” 他对不解的战士们说,“我们要让日军知道,八路军打的是侵略,不是无辜百姓。”
两封信的温度
日军来收尸那天,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。八路军战士们藏在暗处,随时准备应对偷袭。但来的日军队伍垂头丧气,领头的军官对着尸体鞠躬后,默默地装车,临走时留下一个信封。
信是用生硬的中文写的:“贵军优待死者,吾等敬佩。此战乃军人职责,非个人恩怨。愿贵军所言‘驱逐日寇’非虚言。”
钱钧看完信,让通信员把那个被俘的日本兵带过来。年轻人吓得直磕头,钱钧却递给了他一个馒头:“你可以回家,但要记住,战争带来的只有死亡。”
后来,这个日本兵成了反战同盟的成员,在日军中宣传八路军的人道主义。而五井镇之战的故事,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沂蒙山区。百姓们提着鸡蛋、推着小车来慰问,一个老大娘摸着战士的伤口说:“你们不仅能打仗,还心善,跟着你们,鬼子肯定能被打跑!”
这场歼灭 40 名日军、100 多名伪军的战斗,缴获的迫击炮和重机枪成了八路军的宝贝,但更珍贵的是民心。钱钧在战后总结时说:“打仗不光靠枪,还靠理。我们尊重敌人的尸体,是要告诉天下人,我们是正义之师。”
如今,五井镇的纪念馆里,还陈列着那两封信的复制品。一封写着 “速来认领”,一封写着 “吾等敬佩”,纸页已经泛黄,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烽火岁月里,人性与正义的微光。正是这微光,汇聚成了抗战胜利的火炬,照亮了中国军民前行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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